【勇武7人案・審訊第 70 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2019年12月，「屠龍小隊」成員等涉計劃放炸彈及開槍殺警。6男1女否認「串謀謀殺」及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等罪，今（12日）踏入第70日審訊，辯方繼續結案陳詞。代表第四被告李家田的大律師林芷瑩表示，李加入「屠龍」是希望訪問隊員及「攞錢」，對於當時經濟環境不佳、戶口僅剩個位數的李而言，他因有人資助「飲飲食食」而逗留隊內，李實際上是參與「飲飲食食嘅群組」。辯方指，只有黃振強及吳智鴻等知道大計劃，而被告則蒙在鼓裡，「你有你 plan，我有我打算，黐飲黐食。」辯方另指，李在家中廁所被警員「打嚇氹」之下，才作出招認，而控方未能解釋其中一個「謎團」，就是為何重點搜查隊沒有搜查廁所。雖然涉事警員否認，但辯方強調：「冇人會認自己打過人。」

辯方：李家田加入「屠龍」為「有錢攞」、認為自己參與「飲飲食食群組」

代表第四被告李家田的大律師林芷瑩進行結案陳詞。證供顯示，李家田是「屠龍」成員，他曾加入 Telegram 群組「滅龍」並參與對話；至於「皇馬龍利號」群組，李則已經退出。辯方指，不能以被告等人經常去暴動現場，而推論他們必然會參與本案的串謀。

至於為何李家田會加入「屠龍」，辯方指他並非真的想加入本案的串謀，只是他對社會事件有興趣，並因在浸大修讀電影高級文憑課程，於是到暴動現場搜集資料及拍攝片段，同時希望訪問「屠龍」。辯方指，李加入「屠龍」的另一原因是「有錢攞」，對於當時經濟環境不佳、戶口僅剩個位數、「唔夠錢洗」的李而言，有人資助他「飲飲食食」而令他留在隊內，絕對是可以理解，「如果咁嘅經濟狀況之下，有人畀錢你飲飲食食，你會唔會留喺呢個 group？」辯方強調，李實際上是參與「飲飲食食嘅群組」。辯方指，只有黃振強、吳智鴻及林銘皓知道槍械炸彈計劃，而被告則蒙在鼓裡，「你有你 plan，我有我打算，黐飲黐食。」

辯方：李家田並非核心人物

控方屢質疑李為何不詢問群組訊息的意思，辯方則反駁：「用生活邏輯去諗，係咪每一樣嘢都會問到篤？」辯方強調，李家田並非核心人物，「佢喺群組係咪咁重要？」，加上李並不在「行山討論區」群組。辯方補充，李並沒有與隊員前往泰國旅行，「如果李家田係咁重要，點解成隊人唔等埋佢？」他對於隊員去了泰國亦不知情。辯方亦指，李並非在警方的監察名單當中，閉路電視亦拍攝不到李的出現。辯方質疑：「證供咪好似好弱雞？」

辯方：黃振強證供不可信、屬「一派胡言」

控方依賴的背景證供包括，李曾參與11月16日凌晨至17日早上的西貢行山試槍，並接收吳智鴻提供的手槍，其後他參與11月17日晚的大鴻輝會議，並匯報過程。「屠龍」於11月18日開始加入本案串謀，因此控方依賴這日之後的證供，作為串謀的證據。據污點證人、「屠龍」隊長黃振強的證供，李有出席11月25日的荃灣三陂坊會議，以及12月5日何文田訪問後的會議，會上黃交代吳團隊會使用槍械炸彈，而「屠龍」將負責引警察。

辯方批評，黃振強的證供不可信亦不可靠，屬「一派胡言」，實際上李沒有出席上述3個會議，並多次缺席「屠龍」的會議。根據李供稱，他於11月17日晚上被困理大，根本沒有出席會議，而且當時理大遭圍封，李沒有可能離開後再進入，「警方重重包圍之下，點樣入返去呢？幾鍾意參與社會事件嘅人，都唔會想咁嘅情況被警方拘捕。」辯方又提到，證供透露吳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，他不會將手槍交給不認識的人。

辯方：黃振強有作供動機、為減刑及「罪行一筆勾銷」

辯方解釋，黃振強有作供動機。黃原被控5罪，成為控方證人只需承認兩罪，其餘3罪則可獲存檔法庭，當中包括最高判囚終身的「串謀謀殺」罪。另外，黃獲得豁免起訴書，內容涵蓋暴動及非法集結，可以「將佢以前干犯嘅罪行一筆勾銷」。辯方續指，如黃的口供被接納，他最高可獲50%減刑。辯方質疑：「佢會唔會作假口供指證其他人呢？一定會！」辯方又指，黃在錄影會面、無損權益口供及庭上的證供，均有眾多出入之處，部分亦不合邏輯。

辯方：彭軍壕拒提供電話密碼、可在法庭「天花龍鳳咁講」

至於另一污點證人、屬吳智鴻團隊的彭軍壕，辯方亦指他在作供後獲撤回「串謀謀殺」罪，因此他亦有作供動機。辯方批評，彭供稱被捕後一心打算認罪，並交代事情始末，但他在錄影會面期間卻行使緘默權，並拒絕提供電話密碼予警方。辯方質疑，沒有獨立證供支持彭的說法，因此他可以「齋噏」、「喺法庭天花龍鳳咁講」，而且令人懷疑彭所說的是謊話，加上其證供有多處前後矛盾，「可唔可以相信一個唔肯開電話嘅人嘅片面之詞？」

辯方提到，由於警方知道針對李的證供薄弱，因此才要求彭在口供表示吳智鴻將槍交李，而彭起初並無提及此事。辯方指，這個版本是警方重組而成，務求令彭及李的說法一致。

辯方：李家田證供可信、他被警員「打嚇氹」下才作招認

辯方強調，李家田的證供則是可信，他本人亦在庭上表示，作供目的是希望法庭能夠找出真相及還他公義。即使陪審團不信任李的證供，亦不代表控方能證明他犯罪。

控方亦依賴李的招認口供，李分別作出口頭招認、記事冊上的招認，以及進行錄影會面。辯方指，李家田在家中廁所被警員「打嚇氹」之下，才作出招認。辯方指出，控方未能解釋其中一個「謎團」，就是為何重點搜查隊沒有搜查廁所。辯方指，顯而易見的是警員在廁所對李「打嚇氹」。雖然涉事警員否認，但辯方強調：「冇人會認自己打過人。」

辯方進一步指，拘捕李的警員早前亦曾拘捕黃振強，而證供顯示黃當時也受到毆打。辯方遂指：「點解同一批警員唔會做同樣嘅嘢？」辯方指，由於黃身上有傷痕，故警員改為對李使用不留痕跡的「水刑」。控方一度質疑為何李記憶清晰，他當時回應：「冇經歷就會唔明白，係性命攸關嘅狀態」，辯方又指：「佢經歷你哋不能想像、你哋冇人經歷過嘅事情。」

辯方提到，李被捕期間一直沒有見過同在家中的母親，因此不敢即時作出投訴。辯方另指，李承認對他最有害的招認，即自己曾接收吳給予的手槍。辯方質疑，李若非被打，根本毋須承認。對於控方指「肥警察好難彎腰」，辯方卻反駁：「一個人有肚腩唔代表佢唔可以打人」，並補充：「加上我唔覺得佢肥。」

辯方：招認內容並非屬實

辯方又指，李被捕時，警方已經成功檢獲涉案的3支手槍，分別從吳智鴻、摩星嶺及蘇緯軒檢到。辯方質疑，警方卻沒有就手槍向李查問。辯方另指，李沒有必要「大模廝樣」保留曾裝手槍的綠色袋在家，因這屬對他不利的證據。辯方又表示，控方沒有提出證據證明手槍上找到李的指紋。而李的招認當中，大部分是為了迎合警員而虛構的，否則，「點解李家田咁傻，要作一啲對自己不利嘅版本？」辯方強調招認內容並非屬實。

辯方：警員曾捏造證供、不可信

辯方亦批評，警員的證供不可信亦不可靠，有部份是謊言。辯方舉例指出，警員沒有即時向李發出羈留人士通知書，原因是不想李知道自己有找律師的權利。警員亦無應李的要求給他閱讀搜查令。辯方總結，警員對上司的訓示置之不理，沒有讓同僚搜查廁所，因他們當時在廁所毆打李。辯方又指警員曾捏造證供。當被問為何有相片顯示桌上有被指裝過手槍的綠色袋，有些相片卻沒有時；警員回應起初把手槍放在證物袋，經提醒下才記起未拍照，因此再放回桌上。

辯方最後對陪審團指，希望大家細心考慮證供，「呢個公義係你哋先可以畀到佢。」

大律師林芷瑩完成陳詞，案件明（13日）續審。

本案共7名被告，其中6男即張俊富、張銘裕、嚴文謙、李家田、賴振邦及許湛榮，均否認《聯合國（反恐怖主義措施）條例》下的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罪、作為交替控罪的「串謀導致相當可能會危害生命或對財產造成嚴重損害的爆炸罪」；以及「串謀謀殺」罪，對象為警務人員。李家田另否認「意圖危害生命而管有槍械及彈藥」罪。女子劉佩凝則否認「串謀提供或籌集財產以作出恐怖主義行為」罪。

案件編號：HCCC164/2022、255/2023